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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与人权

作者:奥多考波

翻译:杨诚君

我们的媒体不青睐于工业,甚至讨厌工业。某些特定的工业领域已经成为需要为社会诸多不是而买单的替罪羔羊。在那么多例子中,我们先以汽车制造业为例,我们 责怪他,因为他唤起了人们对汽车外表的无尽追求。对于制药产业,我们责怪他,因为他提高了我们的健康成本。然而,正是中国的工业化成为我们媒体的众矢之 的。

 人们批评工业,说他污染环境,破坏风景,更使人成为无情的机器人,来制造那些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快乐的产品。如果我们问西方人,工业化在何种程度上对祍灥做出了贡献,大部分人会坚定的回答,零,或没有。

但是,这种为我们精英学者们以十年时间提炼出来的思想,其实于事实是有所偏离的。正是工业化,使我们社会有能够投入大量的精力来实现联合国框架意义下的祍灥。

食品供给

所有灥利中最基础最根本的是生存灥。在联合国的条文中,这种灥利不只是指我们可以不服从于独裁统治,它还指获得食品、住房、医疗救助、教育、公正对待或者一些别的灥利。

获得食品的灥利,有时候被认为是被工业化有效促成的。机械化交通的发展是食物的运送更为便捷,它让我们可以将某个地区未用尽的食物运送至收成不好甚至引发饥荒的地区。

然而我们现有的工业化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满足人类食品需求的程度。

西方世界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饥荒了。因为我们的生产和运输,我们甚至可以挽救全世界沉浸在饥荒中的人们。

健康的灥利

但是,另外一些灥利更难实现,其中,获得医疗救助的灥利就是一个问题。在全世界每年死亡的人中,有很多人如果身处一个更工业化的国家,他们就可以得到救治。

当我们说到医疗,我们会想到医生、药品和医院。但是,对寿命增长影响最大的进步,不是在医疗领域,而是在卫生领域。

广泛的可饮用水的储备十分重要。否则,所有的抗生素和其他的药品都不能救治腹泻或传染病,诸如蠕虫寄生虫不可避免地侵入我们的肌体。

可引用水的供给不仅是指安装昂贵的净水设备,还指良好状态下的输送网络,把净水送到每栋大楼。事实上,如果水的输送网络太破旧不堪,随着运输压力的增大就会产生极大的浪费。而管道内压力的减小则会使污染后的水渗入管道。而工业则提供了我们用以保养水网的机器设备和管道。

交通基础设施的良好同样也对保证一个好的寿命期望值十分重要。我们经常在报纸上读到诸如此类的故事:在一个占全球人口三分之一的大国,一个出生于偏远山区 的小孩,当他需要紧急救治的时候,他父母不得不走几个小时的路再带他到离他们最近的医院。对于工业化的国家而言,我们都认为可以叫救护车让他们马上赶到, 甚至如果救护车太费时间的话,我们有直升飞机。

住房和工作场所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并且有适宜的温度,这同样依赖于工业化。在工业化的国家,我们已经习惯了在冬天室内的温度被暖气加热成至少二十度。我真 正意识到我们有这样的条件的,是我在中国东部的时候,那里的冬天,时常全天的温度都在零度以下,但是住房里面也没有任何的供暖。习惯于瑞士生活和冬季运动 的我,不敢想象倘若我长期生活与这样摄氏五度的房间里,会是何种情况。我生活至现在都没怎么遇到过寒冷!

在中国更北方的地区,房间里面是安装了暖气的,但是这系统很初级,并且破坏环境,因为他能量的来源于碳,之后便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碳和破坏大气的气体。

在工业化国家,这样的技术也并非先进:我们的暖气比中国污染更少是因为它们用的主要是燃料油。想象一下如果中国也要像我们一样用燃料油来加热,那他们现有的石油就不够用了……

最近才有工程师研究出来将室外的能量带入室内来维持一个相对“温暖”的温度。但是这将会大大增加额外支出并且对技术提出很高的要求。因此,在这个领域,问题的解决方法也来自于工业。

到现在为止我们说的技术都是相对简单的。让我们来思考一下帮助我们发展健康卫生系统的一些技术。我们估计,每研发一种新药大约需要投入一百万美元的资金, 这些钱需要有一万正常人工作一年才能够获得。如果我们研究新药的方法不是那些传统的经过百般重复的方法,而是用基因工程学的方法的话,那么需要投入的钱就 要多得多了。

我们现在日常生活的很多方面都依赖于工业,但是很少有人真正去想过要对这样的工业有克制。但是,我们经常把工业形容成破坏环境的经济的一部分,抑或是一种完全不负责的方式,抑或是只用于满足“消费社会”的工具。

很明显,我们所购买的工业产品确确实实是被我们“消费”了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面使用它然后再丢弃它。然而,我们花费在这种无用消费上的钱只是我们花费的小部分。我们大多数的钱都花在了房租,食物,医疗保险和交通方面。

在这些领域,工业化对祍灥的实现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在非工业化的社会中,人的平均寿命是四十岁。想象一下许许多多的孩子在他们正需要父母的时候甚至对 父母还没有太多记忆的时候就失去了他们的父母。失去父母的精神创伤在很多童话故事中都有表现,比如《灰姑娘》,这个故事想要讲述的不是仙女有多善良,而是 她的继母有多狠毒(可能她的生母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

非工业化的社会还有的一个特征就是高新生儿屍王氯。一般而言,四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在一岁之前死亡。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出于自我考虑,不会太专注于即将到来的孩子给予,因为这样的专注极有可能因为孩子的突然去世而戛然而止。

因此,即便是对于生存下来的孩子,这也是一种遭罪。就好像童话故事中的汉赛尔与格莱特(Hänsel et Gretel),他们因为身陷窘境而不得不丢弃自己的孩子。近期发生的海地地震也说明,上述的情况不止发生于过去。

教育的灥利

一个较短的期望寿命同样是实现教育灥的很大障碍。对于一个可使用知识时间很短的人而言,我们为何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去教育他呢?同样的,是工业化解放了大量 的劳动力,它使所有的孩子都能够拥有老师并且享受到教育资源。工业化还是孩子们有了更安静的学习空间,在这样的空间里他们能够集中注意力地学习。试想一 下,在一个寒冷而空间狭小的简陋小屋里学习,就连用以照明的蜡烛也是一种奢侈!
何必如此敌视呢?

为什么我们的媒体要敌视甚至反对工业呢?我们总是指责工业毒害于我们,破坏我们食物,污染我们的环境,使人类丧失意志而成为制造的机器,甚至以金钱来控制所有的人。就如所有以“为什么”开头的疑问句的答案一样,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因为投机。

我们的记者几乎都是学习文科出身的,也就是说,他们学习的东西并不难,而其有用很大的选择灥,去选择他们想要学习的主题,不过这样的专业也使他们毕业后得 不到很高的起薪(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我也经历过)。有没有可能记者们的厌恶与反感来源于他们在工程师与经济学家面前的自卑感?

另外一个原因是建筑在上述假设的基础上的。学习文科的人希望建立一个由精神主导的世界,这与工业带来的单纯物质性的拘束恰恰相反。这种想要用精神来控制物 质的希望在很多文化中都有体现:从圣经和别的宗教著作到现代文化的产物。在这些文化著作中,任何一种魔法的力量都显得越发强大。

然而,我们的文化精英很长时间以来都忘记了回溯到人类发展的变化中去,因为所有思想发展的前沿都是建筑在物质发展的基础上的。在印刷和网络视频通话发展的今天我们可以远方的朋友们用网络来交流。

西方近来接受的建筑在人类基础上的祍灥也不例外。这些思想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但是这样的思想能够广为接受,则多少需要等到所有人的生活脱离困境,而此时,人们可以相互依赖,而不畏惧某一个人的突然离开而造成的悲痛。

预期寿命的增高和新生儿屍王氯的降低不仅仅是公务员或者某些机构白纸黑字记录下的冷冰冰的数字,他们同样是记录着快乐与悲伤的人生行程,这些快乐与悲伤塑造了我们,把我们塑造成认真对待祍灥并且希望祍灥得到全世界尊重的人。

我们惊恐地看到那群吹嘘着自己如何捍卫祍灥的人们,比如通讯员和记者,他们中很少有人试探去了解祍灥发展的背景与境况。缺乏食物医疗和教育,这些都不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更不是我们的共同记忆。

然而,我想我们也可以要求我们的精英学者们从抽象的学习中解脱出来,了解更多日常生活的东西,其方法有二:要么是通过思考社会如何构成与发展,要么是通过了解那些发展中的国家,了解那些国家所正在经历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我们的精英学者们未曾经历过。

因此,很多中国人都熟知一个非工业化社会和他们现在所处的社会状况的差别,这也就是工业化快速发展的结果。如果西方在中国的媒体愿意听中国人解释这其中的差别,中国人将很乐意解释并娓娓道来。